2008 年,长老也考取驾照时已 60 岁,但成就他“传奇”声名却是滚动的“车轮”。2010 年 3 月,他买了一辆二手房车,在周边短暂试驾后,就开始了自驾周游世界的旅程,当时他的驾龄为 1 年半。2010 年,他沿着东南海岸线,完成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以及云南等 26 个省市进行了国内旅行后,就去了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开始了国际旅行。2012—2015 年他三次跨越欧亚大陆,在遇到了两次翻车的危险后,最终成功完成欧亚之旅,途经 19 个国家。2017 年、2018 年长老也携爱人先后两次去北美洲,完成了美国加拿大房车自驾。目前已完成行程 20 多万公里,相当于绕地球五圈。60 岁,他成了“网红”2010 年 9 月,在房车旅行的同时,他开始在 21 世纪房车网发表他的旅行游记。他记得很清楚最初点击率到 5 万时,编辑就联系了他并表示了感谢,后来随着在网络上发表游记量的增多,点击量超过 10 万的也属平常,累计点击量已超过 400 多万。因为他的游记新浪搜狐等各个媒体都有发,各个平台的点击量均较大,粗略估算累计点击量也早已过千万。所以,长老也在房车界算是名副其实的“网红”。由于他的影响,更多人认识了房车,加入房车旅行的人越来越多,为此,房车产业联盟还给他颁发了一个“房车产业特别贡献奖”。
今为止,他已出版了两本书,一本侧重旅行故事的《带着家走天涯》,一本侧重攻略,名为《自驾欧洲》。因第一本书出版较早,出版社已无书可卖,但随着长老也知名度的升高,亚欧之旅的需求日渐高涨,供小于求的势态下,他的那本《带着家走天涯》就在网站上出现了盗版,以及标价不菲的二手书籍。长老也在电视台的各类节目,也让他声名大涨。中央电视台 14 套节目,他上过的有 10 个。节目类型除了旅行类的,还有像《青春旅社》等热门的综艺节目。长老也在节目中给当红小鲜肉王源他们讲旅行故事,影响力直接波及到了 00 后。无论是网络游记、电视节目还是图书的出版,长老也在旅行的路上也是不折不扣的房车露营生活传播者。2010 年,整个中国房车保有量只有千余台,且多属于富人,并大多用于商业,所以他们的车只要行驶在路上或停在路边,都会引来围观,完全是自带“流量”。在路上正常行驶,可能还会被警察煞有介事地拦下。看着警察一本正经地查看自己的车,询问车的情况,长老也心里知道这个警察其实是对他的房车充满了好奇。长老也的爱人在旅行路上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为一波又一波的围观群众,介绍房车及房车的使用情况。一辆二手房车,车头前贴“快乐老人房车万里行”条幅,车身上贴中国地图与欧亚行车路线图,这手装备让他们在欧亚旅途中,也备受青睐。因为房车,中国老人,跨越欧亚,万里之行这些原本违和的词,聚在一起就会激荡出“传奇”效应。沿途的外国人,争相与他们照相,叹服他们的勇气。当机立断,说明对房车是“真爱”长老也第一次见房车,是在大连一个广场上。一家房车进口公司在展示他们的房车,每个标价都 200 万,外形闪亮但价格“高远”,所以长老也以为房车均是身价百万,是富翁专属的交通工具。后来长老也开始上 21 世纪房车网,了解房车各种知识。他发现国产房车并不那么贵,尤其是二手房车。他决定在网上买一个二手房车,并开始制定旅行计划。
当他在网上偶然看到有人转让长城赛铃房车时,他就立刻联系了车主,并拿出所有积蓄 10 万,即刻动身飞往车主所在地长沙。看到车况良好,长老也当机立断,就把车订下了。他付了款后,立即开车往回走。从长沙到大连,1600 公里,一天两夜
他一个人开车赶了回去。2010 年 3 月份,长老也将车买回家,对车进行了简单的维修和小的改造后,9 月份他们就出发了。先是东南亚,后是欧亚之旅,再是加拿大美国之旅。截止 2018 年,他已经进行房车旅行 8 年了。回首 8 年的旅行,长老也特别感谢当初的出行。8 年来他和爱人收获太多风景。无论是罗马、巴黎、威尼斯,独具文化韵味的特色建筑;还是丹麦童话般宁静的田园,无论是拉斯维加斯梦幻且令人沉思的午夜霓虹,还是具有真实视觉震撼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无论是清晨第一缕阳光,在草坪上描绘出的诗意水彩,还是夕阳在死亡谷中投下的橙红温暖;无论是川流不息的异国街道,还是独特的风俗人情,都让长老也觉得生命丰盈,精力丰沛。8 年的行走,旅途中遇到的好心人们,接受大洋彼岸的温暖善意,让他对世界的美好充满了感激之情。并且,出行让其有了开阔的视角,不囿于客厅的四方,不限于夫妻的“口角之争”,而是乘着没有边界的房车,走遍世界各个角落,让心胸开阔坦荡。“翻车”了,他仍完成了第一次的亚欧之旅房车旅行让长老也收获很多,但旅行中仍伴随个中风险。对于长老也来说,他旅行中最大的风险,就是“翻车”。2012 年,长老也第一次开房车自驾去欧洲。当时,他走到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莫斯科的路况很好,他开车开得也不快,仅 80 公里 / 小时,一路平稳向前,但突然“bang !”一声巨响,车身开始倾斜。长老也当时驾龄不长,经验不丰富,但他知道是爆胎了,并且他记得学车时教练跟他说过的话:“把住方向盘,不要紧急刹车!”在那个千一发的时刻,他按教练说的,紧紧攥住方向盘,但方向盘根本把不住,车身不断向一侧倾斜,最终“躺”在了路边。车“翻”了,幸好人没事,只是车身有损毁。他就将车开到了长城公司在莫斯科的 4S 店,在那儿把车修好了。当时因为长老也的爱人需要在家看孙子,所以 2012年的亚欧之旅,他是一个人出行的。当时,车修好以后,检查车辆各方面都无损,他还是决定继续上路了。就这样,一个人,一辆车,从莫斯科,到拉脱维亚,到立陶宛,波兰,捷克斯洛伐克,意大利,法国,德国,又从俄罗斯回了国,历时五个月,他完成了他第一次的亚欧之旅。最初他其实并没有打算一个人独行。他走之前在网上公布了出行的消息,关注者众多,很多人给他留电话,想同他一起结伴同行。但这些人最终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退出了,有的因为高血压,有的因为车的手续,有的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但这个人也在出发没多久,退出了旅行。长老也在年少时也曾完成过“不可能”的旅行。长老也是大连人,因为听说山那边是大海,他七、八岁时,曾独自翻山越岭,走很远的路,去看大海。这些年来,听到他旅行故事的人,都对他崇拜有加。每当此时,他都会告诉他们,路其实就在脚下,语言不是拦路虎,签证也不是,说服不了媳妇更不是。车坏在路上也没有问题,因为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事先做好准备,遇到问题沉着应对,困难总会解决。顾虑太多,远方的风景就只能是传说。
长老也遇事不慌张,总是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他在欧亚之旅遭遇“翻车”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呼天抢地,而是在身子还挂在安全带上倾斜着的时候,先将车熄火,以防汽油洒出引发火灾。以“一”贯之的行事风格长老也,原名张志武,退休前是个律师。很多人很好奇他“长老也”这个称呼,还有人会简称其“长老”。每当此时,他都笑称“不是长老,更不是老衲,也不是贫僧”。“长老也”其实是他的姓氏加上律师英文的音译,长(音似“张”)老也(英文“ lawyer”的音译)。长老也当律师时,已经 30 岁。高中只念过两年,因文化大革命作为知识青年下了乡。在农村待了两年后,因文笔不错就被调去了革命委员会做宣传,后来又去五七干校做过教员。国家形势,风云变幻。1979 年,我国颁布了《刑法》与《刑事诉讼法》两部重要的法律,长老也,又被调去做了律师,主要做刑事案件的辩护。当律师虽属偶然,但他发现律师恰是他的所爱。每个辩护案件,都需要律师像刑侦警察一样,抽茧剥丝,重组案情,他们需要挑出公安、检察的错误,爆炸是什么引起的,犯罪嫌疑人实施爆炸的心理怎样……。这需要广博的知识和探究精神,恰好这些特质长老也均具备。在他的律师生涯中,他承办过上千个刑事案件,其中有 15 件检察院起诉有罪的案件,被他辩成了无罪。而一般的律师,一生能成功办结两三件无罪案件,已属不易。他曾为一个案件坚持了数年,从一审打到了二审,最后经过再审程序,已经服刑三年出狱的被告人终获无罪判决。那是一个侮辱谤案。上世纪 80 年代,某企业一女员工收到了一些含有污言秽语的信。这些信阴差阳错地被送到了公安局。经笔迹鉴定,案件嫌疑人指向了该企业政工组的团委书记。团委书记被警察抓到了监狱,并由检察院提交到法院进行公诉。这个团委书记表示不服,信件不是他写的,于是他就请长老也为他辩护。长老也认为当时的证据为间接证据,不是直接证据,建议为信纸上的指纹做鉴定。法院采纳了意见,但因纸上的指纹已经模糊,无法鉴定。在上庭之前,长老也查了最高院的司法解释,上面有一条表明,证据必须组成一条证据链,只有一个孤立的间接证据,是不能作为定罪的依据的。长老也记得他当时的辩护,公诉人听了大为震惊,但是法院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是给当事人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当事人不服,长老也就为他上诉,从初级法院上诉到市中级法院。他坚持帮当事人上诉,因为当时检察院在司法程序上也犯了个错误。侮辱诽谤罪是一个自诉案件,需要受害人直接向法院提出诉讼才成立,检察院无权进行公诉。在长老也的坚持下,当事人最终判定无罪。
三十多年的诉讼经验,跟自己的人生体验,长老也最大的人生体会,就是人不能怕挫折与困难。因为人是弹簧,有时候挫折会激发人更大的潜力。被他辩护无罪的那个团委书记,坐了几年牢,冤案被洗清后,也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开了一家公司,生意非常红火。愈挫愈勇,同样百折不挠的长老也在“翻车”挫折下,仍然完成了亚欧之旅,他说:“司马迁被宫刑而完成了《史记》,人没有那么脆弱。”语言不通,也能与外国人探讨旅途中遇到困难,长老也均是“见招拆招”。旅途中很多人最担心的是语言问题,其实很多语言是可以靠“身体”传达的。长老也就曾用“身体”与一个瑞士中年人探讨过家庭伦理问题。他在第一次旅行欧洲时,在瑞士的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遇到过一对瑞士夫妇。当时他下车去卫生间,发现离他房车十多米的地方站着两个人,这是一对瑞士夫妇。他们看到他的异国车牌,车身上的中国国旗以及欧洲地图,就对这辆房车产生了巨大兴趣。看到长老也从车里出来,男子便走过来和他打招呼。简单的“good morning”寒暄后,双方对于彼此不了解对方语言的事实已有了精准的认知。于是,一番考验智商的“你来比划,我来猜”的游戏便上演了。当时太阳刚刚升起,瑞士人背着太阳向长老也走过来,迈着夸张的步伐,走到长老也身边时,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两手摆了摆。长老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很牛,你从遥远的东方开着车到了我们欧洲,我做不到。”随后,瑞士人又指了指戒指,指了指副驾驶空着的座位,然后两手一摊。长老也也明白了:“你为啥不带着太太来?”因为戒指代表着婚姻,副驾是欧洲出行妻子坐的地方。长老也做出了抱孩子的手势。瑞士人指了指戒指,又指了指手表。长老也明白,瑞士人是在说,你们结婚那么久了,为什么不带太太一起来欧洲?还是不理解长老也为什么一个人出来。房车为“花车”36 年后的蜜月之旅事实上,长老也与爱人有着动人的爱情。长老也第一次去欧洲没有带爱人,是因为孙子刚出生几个月,家里需要爱人帮忙照顾孙子。按照计划,长老也一个人完成了欧洲之旅。欧洲的自然与人文景观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带爱人重游欧洲。他们相识于学生时代,一个是文艺委员,一个是体育委员,他们相互配合得很好,并彼此暗生情愫。后来他们一同下乡,又在一起共同进行了一段时间农业劳动,后来因为父母也下乡了,爱人先他离开了他们一起劳动的村庄。在那个现代通讯缺失的年代,他们只能写信,尺素飞鸿寄相思。信写了上百封后,长老也终于在后来做教员的党校分到了一间小小的宿舍。他用多年攒下的钱,为自己和爱人各置办了一件当时时髦的化纤“的确良”衣服,并购置了“大件”:一对木箱,用红纸包两块砖头放在床头垫起来。没有举行什么结婚仪式,他们在一个只拥有一铺火炕,一张桌子,一个炉灶的十平米房间里结婚了。当时是 1974 年,他们 26 岁。日月穿梭,光阴荏苒。相互扶持,一路风雨,他们携手了 36 年。长老也始终记得,他欠妻子一个正式的结婚仪式。买了房车以后,他决定将他的房车作为“花车”,载着他的新娘,来一次迟到了 36 年的蜜月之旅。2010 年,长老也带爱人去东南亚,2014 年又带着爱人去欧洲,用车轮丈量了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