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RV特别报道】2012年5月4日上午9点,21RV网友“长老也”与“老骥伏枥”的“快乐老人,万里旅行” 简短而又充满激情的出发仪式在大连星海广场华表附近举行。长老也在结束了中国及东南亚的旅程之后,又与河北网友 “老骥伏枥”踏上了亚欧之路!
2012年8月6日 维也纳
这几天导航仪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信任有加。今天要到维也纳,索性让导航仪直接导到市中心,结果导航仪充分理解了我的意图,把我一直导到旅游中心区,穿过石块砌成的窄巷,路过游人如潮的大教堂。在轿车队伍里,突然出现一个从未见过的、有点怪异、车前有一面五星红旗的房车,惹得众人瞩目,驻足观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虽然听不到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我能看出他们惊讶的表情。
导航仪把我导到市中心,完成了任务,但我不可能在这闹市区找到停车地方。凭我的经验,市中心也有僻静的地方,只要耐心就会找到理想的停车位。我越过大教堂,把车一直向前开,过了一条大马路,看到一条小巷就钻了进去,果不出所料,这是一条单行路,虽然有点窄,但是路边有停车线,好几辆车停在路边,还有空位,就是这里啦。把车停好,把自行车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组装好,顺原路向大教堂进发。
仔细看路面,发现划有自行车专用道,路上有很多人骑车。过了大马路,往前走不远,右侧有一个小公园,进去看看。没想到没走多远,就看到那个多次在影视节目和照片上看到的“小金人”——施特劳斯的塑像。施特劳斯,圆舞曲之父,许多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圆舞曲就出之他的手。施特劳斯正在用他手中的小提琴,演奏着“蓝色的多瑙河”,欢迎我这从古老的东方远道而来的客人。
施特劳斯塑像旁边的长椅上,摆放着许多水彩画,画的都是维也纳风景,非常漂亮。长椅一端,静静的坐着一个中年人,黑头发、黄皮肤,留着一撮小胡子。一定是中国人。上前一打问,果然是。画家是河南人,为人非常随和,很愿意和我攀谈。他来维也纳已经20多年,全家生活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租了一个房子,每月租金三、四百欧元,全家月收入几千欧元,生活无忧。他告诉我,公园里的喷泉水可以喝,那是从阿尔卑斯山引下来的纯净水。不但喷泉水,就连浇灌草坪、树木、鲜花的水甚至冲马桶的水都是一样的纯净水。他说他喜欢这里,不但喜欢这里优美的环境,也喜欢这里的人。他说,这里的人都比较单纯、直率,比较好交往,你为他做一点好事,他都会记着。你有困难,很多人会主动来帮你。大家都会自觉地维护社会秩序,乘车排队,开车礼让,看不到争路抢行,虽然车速很快,但是事故很少。还有,这里的人环保意识非常强,遛狗的时候,会用塑料袋把狗的粪便捡起来扔到垃圾箱里,垃圾箱满了,会用手往下按一按,绝不会把垃圾扔到外边。
我向他打听金色大厅,他说,街上有很多兜售音乐会门票的,不要去买,很贵的。金色大厅不是维也纳最好的音乐厅,那里有钱就可以演出。中国很多城市组织学校里的小孩子,每个人交两三万元来演出,没多少人看。要听音乐,到国家大剧院,那才是真正高水平的音乐会。我们中国人去听音乐会,实际很多人不懂音乐,只是到维也纳这个世界音乐之都来感受一下金色大厅,作为旅游项目,体会一下听音乐的感觉,因此他们并不懂听音乐会的规矩,演奏时,有打手机的,有随意咳嗽的,有乱鼓掌的,有中途退场的,当地人很反感。
我想起有一次我在大连人民文化俱乐部听一家银行赞助的音乐会,当我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时,耳畔不时飘过嘤嘤的低语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不和谐,就像一只苍蝇围绕在你的耳边,很讨厌,严重影响大家听音乐的感受,破坏了音乐会的氛围。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正在向身边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女子不停的说着什么。我和身边几位观众有意回头看了几眼,示意其不要再说话,而那人全然不顾,仍我行我素。我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低声劝他,结果遭到了报复,这个庸俗的男人趁中场休息,偷偷在我的座椅后背上贴了一块咀嚼过的口香糖,当时我不知道,回家才发现,衣服后背上黏糊糊的一大块,费了好大劲才清理干净。音乐会没完,那两人就退场了。
这是两个看起来有身份、有文化的人,也许就是某银行的人。他们把高雅的音乐厅当成茶馆,和他们光鲜的外表相反,他们的行为显露出他们内心的低俗。不懂音乐可以,附庸风雅可以,但是影响别人欣赏音乐,不可以。
告别画家,我骑车在维也纳大街小巷穿行,随心所欲,没有既定路线。我看到很多穿着中世纪服装,头戴三角帽的人,他们是兜售各种音乐会和其他演出门票的人,有的人见到我,用汉语和我打招呼,用汉语说“金色大厅”,看来,维也纳非常清楚“金色大厅”在中国人心中的位置和巨大的吸引力。我看了一下,音乐会门票价格不菲,35——250欧元不等。
维也纳有很多喷泉和雕塑,也有很多公园。公园有很大的草坪,很多当地人或坐或卧,男人脱得只剩短裤,女人只留三点不漏,非常惬意的在晒太阳。
到了市中心,商店林立,车水马龙,街道繁华似锦。街头巷尾,广场中心,常可以看到拉手风琴、弹吉他、演奏小提琴的乐手,他们尽情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中,路人被音乐感染,停下匆匆的脚步,欣赏这免费的音乐。其实并非完全免费,如果你认为音乐打动了你,你可以把零钱投到乐手脚下的琴盒里,而乐手则会向你点头致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维也纳揭开了夜生活的面纱,景观灯把教堂、古堡、雕塑装扮的美轮美奂,漂亮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路上的行人似乎比白天还多,街道两侧鲜花围拢的露天酒吧里,小乐队演奏着温柔的乐曲,人们把酒言欢,尽情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维也纳,音乐之都,浪漫之都,我受到感染,也化作空中的音符,在夜色中快乐地随风飘荡。
2012年8月7日 维也纳
昨天下午骑车在市中心大教堂附近游览,在一个酒店门口,遇到几个从珠海参团来的同胞,他们听说我开车从中国来,都很惊讶,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吃晚饭,被我婉言谢绝了。看到他们手里拿的维也纳地图,知道是酒店免费送的,就请他们给我要了一张。有了地图,我就可以按图索骥,寻找旅游景点,不怕迷路了。网上攻略说,维也纳有一条四公里环城大道,很多景点都在这条大道的两侧,行走在这条大道上,可以领略到维也纳所有最著名的历史建筑的风貌,如实用艺术博物馆、国家歌剧院、艺术史博物馆、自然史博物馆、霍夫堡皇宫、国会大楼、市政厅以及城堡剧院等。
因为不认识路,昨天没去。还有茜茜公主的夏宫——美泉宫,也非常漂亮,也应当去看看。虽然时间紧张,我也要多住一天。
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我就出发了。昨天已经仔细看过地图,很快找到那条四公里环城大道,顺着自行车道自东向西骑,一尊尊青铜雕像,一片片美丽花园,一座座艺术博物馆,一个个古老建筑,一一呈现在眼前,我游走在一条蔚为壮观的景观大道上,古朴高雅的艺术气氛像风一样扑面而来,让我目不暇接。
维也纳骑车的人很多,大多是年轻人,骑得飞快,不断从我身边超越。他们的自行车都是28变速车,省力速度快;我的是小轮折叠自行车,再加上很久不骑,有点吃力,所以骑不快。自行车道大约一米宽,蜿蜒曲折,有时划在车道上,有时划在人行道上,非常清晰。
四公里路转了半圈,有点骑不动了,看看地图,路上的主要景点都已经看过,就改变路线去美泉宫。去美泉宫,一路上岔路很多,经常走错。看到一个出租车停在路边等客,司机50多岁,是中国人模样,就上前试着用中国话问路,还真让我问着了,这位司机真就是中国人。他见到我也很高兴,和我唠了半天。他说他35年前办了一个旅游签证到欧洲来玩,到了维也纳被这座城市的美丽吸引住,不想走了,就在这里安了家,十多年后回国,朋友见到他,开他心,说你这旅游时间够长的,一去十几年不回家。当初来欧洲旅游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是两鬓斑白,虽然开出租很辛苦,但是他说他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很愉快,他很喜欢这里,已经入了籍。这真是游居他乡,乐不思蜀。
一个城市能把一个从遥远东方来到这里旅游的年轻人的心抓住,留住脚步不再前行,可见这个城市的魅力有多大。
三十多年前到奥地利定居比较容易,但是如今不同了,像这位出租车司机的故事不会再有了。
骑车再一次路过市立公园,也有称之为施特劳斯公园的,想再看看昨天见过的画家。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几条长椅,还是一幅幅精美的水彩画,还是中国人,但是,却不是昨天的那位。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位同胞已经达成默契,有两处卖画的地点,二人轮换,一人一天,所以今非昔人。正说话间,有游客要买画,刚结识的画家急忙上前招呼,不一会儿就卖掉4张画,赚了50欧元。看来两位画家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城市,业已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个文化符号。
美泉宫在维也纳的西南部,我骑自行车走了一个多小时。路上经过金色大厅,见到很多中国孩子在拍合影,男孩子一身白色西装,英俊潇洒;女孩子一头卷发,白色公主裙尽显青春靓丽。他们是来参加国际少年音乐节,今晚将在金色大厅演出的中国某学校的初中生。不便打扰,我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美泉宫已经辟为博物馆,里面展出的是和茜茜公主有关的文物,因为时间不够,我没有进去,而是绕到后面的花园。后花园很大,里面的花草树木都经过精心修剪,尤其是树木,经过不知一百年还是二百年,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变成了一座座门,一面面墙。花坛里鲜花盛开,五颜六色的花儿在这里变成了园艺师手里的彩笔,一个个色彩对比鲜明,搭配和谐的美丽巨大图案呈现在每个人的眼中,让人产生无限美感。看景还是要站在高处才好,我顺斜坡爬上了后花园的最高处,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花园,绿地、喷泉、花坛、皇宫,展现出一幅极美的巨幅图画。环顾远处,维也纳城中的教堂尖塔,在夕阳中闪闪发光,一片片房屋在树木中时隐时现,红瓦绿叶赏心悦目。城市的愿景衬托着花园的近景,使得这座皇家花园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电影《茜茜公主》的主要外景都是在这里拍摄的。我在电影里认识了茜茜公主,她的美丽聪颖、她的活泼大方深深打动了我,如今我站在茜茜公主曾经嬉戏游玩过的地方,从她所钟爱的后花园中再一次被美丽所打动。
回程又路过金色大厅,正面门前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我绕到侧面,看到有几个中国人像似演出中介人,便上前搭话,问他们能不能票搞到赠票,他们果然知道大厅里的情况,说,你来的晚了一点,如果早一点,可以免票进去。演出已经开始,能不能进去不好说。我回到正门,门厅里也没有人,看到一个楼梯,我就上去了,正巧有几个本地观众迟到了,正在和工作人员商量进场,我就跟在他们后边等,过了一会儿,大厅里边的乐曲结束,工作人员引导我们进了音乐厅,进去一看,竟是二楼包厢。一楼观众席没有满员,大约坐了三分之一观众,这些观众里估计有评委,有各参演少儿乐团的老师、工作人员,所以真正的观众并不多,估计也不是买票进来的。但是,这些观众确是懂音乐、喜欢音乐的人。他们听音乐的神态很投入,每个乐曲演奏完以后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但是水平高的乐队获得的掌声会更热烈、更持久一些。我下午看到过的那个学校乐队,演出很成功,中场休息时,我从二楼包厢下到一楼,他们也从后台出来坐到观众席上观赏其他学校的演出,正好有几个女孩子坐在我后边,我问她们,你们花了多少钱?她们小声告诉我,每人3.5万元,包括去巴黎等其他地方的旅游费用,但是不包括服装费。
下半场演出时有一个小花絮,一个学校的指挥上台以后,迟迟不举手,那是因为台下杂音太多,他转过身向大家鞠躬致意,转回身后,还是听到各种不和谐音,他又一次转过身来鞠躬,依然如旧。如此反复几次,最后他无奈、幽默的表情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声。那些杂音是我们那些下台后坐在观众席上的小乐手发出来的。看来,不但足球要从娃娃抓起,国民素质教育也要从娃娃抓起。
演出到很晚才结束,评委给每个学校打分,各个学校代表上台领取奖状,获得金奖的学校学生一片欢呼,但是我不知道这个金奖能有多少含金量。
两天时间,游览了维也纳的几个景点,还观看了金色大厅里中国孩子们的演出,我很满足。我只是匆匆而过的游客,明天就要告别这个美丽的城市,但是,维也纳在我心里已经打下了深深地烙印。
维也纳已成为我一见钟情、一生难忘的恋人。
2012年8月8日 布达佩斯
从奥地利维也纳到匈牙利布达佩斯大约250公里,昨天早上出发,中午就到了。
跟着导航仪到了市中心。这里车多路窄,有轨电车、公共汽车,大车、小车挤在一条路上,根本找不到停车位。看到一块P字牌,赶紧拐进去,没想到是一条很窄的小街,还是一个死胡同。停车场已经没有位子,在正好路过的一对中国夫妻的帮助下,费了很大的劲,才掉过头来,逃出小街。
只能顺大路向前走,到离市中心远一点的地方找车位。转了几个圈,终于找到一个有很多空车位的收费停车场。匈牙利不是欧元区,流通的是本国货币福林。我没有福林,不可能投币停车。实际上我也只是找一个临时停车位,好和在国内认识的叶女士在布达佩斯的朋友林先生联系。电话很快打通,但我所在的位置我说不明白,我让林先生把他所在地址发短信过来,我再输进导航仪,让导航仪带我过去。短信发过来了,但是遇到了麻烦,导航仪上没有这个街道名。怎么办?我正焦急的时候,一瞥眼看到附近停了一辆快递公司的车,快递公司到处送快件,一定知道我要去的地址。我拿着导航仪,找到司机,把手机短信给他看,他在导航仪上摆弄了一会,也没成功,就把车上的一本地图册拿出来翻,找到一个相邻地址,输到我的导航仪里。
按照导航仪的引导,我又回到了市中心我曾经经过的地方,导航仪告诉我目的地已到,本次导航任务结束。我看到左侧路边有一个停车场,但是密密麻麻停满了车,这时一个像是看车的中年男子,在向我招手,我按照他的指引在刚刚空出来的一个车位把车停好,正在我要付钱给他的时候,林先生到了,他说不用给他钱,这个人不是停车场的。然后他去路边打卡机付钱打卡,让我把停车纸卡放到车里挡风玻璃下面备查,告诉我这样才可以停车。
停车场旁边有一个酒吧,林先生说他接到叶**的电话,知道我要来,先请我去酒吧喝匈牙利最有名的牛肉汤,然后带我去附近游览。恭敬不如从命,客套话这时显得有些多余,但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林先生很年轻,今年只有37岁,他说他不到二十岁就到布达佩斯了,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如今和妻子开了一个美容院,还做红酒生意,最近正在谈一笔风力发电设备的代理生意,比较忙。他手里一个笔记本,不时看一眼,他告诉我他在等电子邮件。
喝过味道鲜美的牛肉汤,怕耽误林先生生意,我对林先生说,帮我找一个停车的地方,然后我可以自己去游览观光。林先生不答应,他说没关系,不会影响我的事,我今天下午陪你先在附近走一走,明天你再自己去玩。
布达佩斯被多瑙河分成两片,河这岸是佩斯,河对岸是布达。佩斯这边有英雄广场、城市花园,还有一个皇家温泉游泳场。过了桥,布达那边有渔人堡和茜茜公主皇宫。
林先生带我先去了城市公园,又去了英雄广场。英雄广场中心有一组大型铜雕,气势恢宏,塑造的是七位匈牙利祖先的英雄群像。从相貌打扮可以看出,这些塑像人物不像古代欧洲骑士。
关于匈牙利人是不是匈奴人的后裔,几百年来曾经争论不休,虽然近代学者经过研究认为,匈牙利人是来自乌拉尔山的游牧民族马扎尔人的后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代匈牙利人身上有匈奴人留下的基因。
英雄广场上的铜雕塑造的是古代马扎尔人的形象,各个剽悍神勇,神采飞扬,表现了匈牙利人祖先的勇敢和不屈的性格,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是布达佩斯的象征。
匈牙利是温泉之国,到处都有温泉。皇家温泉游泳场就在城市公园旁边,正值夏季,很多人在里面游泳戏水,消暑纳凉,最吸引眼球的当然还是那些身材苗条曲线优美身着比基尼泳装的美女啦。
林先生陪了我一下午。我去游玩拍照,他就站在树荫下翻看笔记本,上网浏览信息。夕阳西垂,天色不早,林先生带我去唐人街泊车,那里都是中国人,停车安全又方便。
晚上林先生约了一个人陪我到中餐馆吃饭,这个人是林先生的老朋友,50多岁,塞尔维亚人,曾是前南斯拉夫驻中国大使馆的官员,留了一脸的大胡子,名字很长,不好记,林先生说,就叫他老杨好了。
老杨年轻的时候在中国留学学汉语,那时候中国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老杨还在学校的组织下到工厂接受过再教育,参加过反击右倾翻案风。他说他对当时的极左做法非常反感,经常发表不同意见。有一次他们的一个老师突然不见了,后来发现被整到农村去了,老杨联合全校留学生集体去找校方理论,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那位老师终于重回讲台。
席间我谈到那时候看南斯拉夫电影“桥”、“瓦尔特保卫塞拉热窝”等电影非常过瘾,老杨说,那是我在前南驻中国大使馆工作时候引进的。当时中国只有几个样板戏,还有像“创业”、“春苗”等有限的几个极左思潮的电影。他建议把南斯拉夫电影介绍给中国观众,大使馆领导同意,指派他来挑选。老杨那时年轻,精力旺盛,一口气看了一百多部电影,最后选中十部,先是送到中国文化部门内部放映,后来没人敢作主公开放映,老杨亲自跑到中央主管宣传的领导家里做工作,最后电影才得以与广大中国观众见面。电影一公映,立即引起轰动,尤其是年轻人喜欢得不得了,那些经典台词至今还在人们口中流传。我对老杨说,你给中国观众送来了这么好的电影,我代表中国观众向你表示感谢!老杨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说当时他也没想到,几部电影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老杨已经在北京定居了38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除了外貌不同,从语言到生活习惯,他已经完全中国化。
晚饭后,送走老杨,林先生陪我去多瑙河看夜景。狮子桥横跨在多瑙河上,桥上车来车往,车灯闪烁。两岸建筑灯火辉煌,游船亮着彩灯,在河里往来穿梭。古老的皇宫、城堡在温暖柔和的灯光辉映下,显现出中世纪梦幻般的风采。河边酒吧,人满为患,小乐队正在演奏着轻快优雅的乐曲。
多瑙河静静地流淌,我附身在栏杆上,远眺对岸风景,微风拂面,心旷神怡,灵魂早已出窍,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今天上午先到林先生美容院理了发,然后在林先生的安排下,给我理发的小吴把我送到9路汽车站,给了我一张车票。他告诉我,公交车上没有卖票的,但是有抽查,查到无票乘车,要罚款15000福林,差不多450元人民币。如果有人查票,就把这张票给他。结果上车以后没遇到查票的,一直坐到终点站,到了多瑙河边,走过狮子桥,先去渔人堡。后去茜茜公主皇宫。两处景点游人如织,黑头发、黑眼睛的,黄头发、蓝眼睛的;穿露肩装短裙的,穿长袍围纱巾的;白皮肤的、黄皮肤的、黑皮肤的;坐轮椅拄拐杖的,推儿童车抱小孩的,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从世界各地汇拢到这里来,只因为被这里的美丽所吸引。我甚至还看到和霍金一样的病人,歪着头,张着嘴,两只手无力的支在半空,坐在非常高级的电动轮椅上被人推着,也来欣赏这祖先留下的美景。
照片拍得太多,电池很快没电,下午四点钟左右回到中国城。来到车旁,看到车窗缝里夹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匈牙利华文报纸新导报记者留信要求采访。报社就在唐人街旁边,五分钟就走到。报社都是年轻人,接待我的小女孩刚大学毕业,和我谈了半天。采访时,进来一个中年女士,对小记者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小记者对我说,她就是社长耿女士,很能干,经常接待采访国内来匈牙利访问的代表团,一张张和我们的国家很多领导人合影的大照片挂在办公室墙上,非常醒目。
在大连的时候,我的老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位在大连留学的匈牙利留学生俊辉,因为正巧我那天出发,我们当时没有见上面。到布达佩斯后,我给已经回国休假的俊辉打电话,他要请我吃正宗匈牙利餐,约好九点在一个电车站见面,还算顺利,我们没费多少周折见面了,俊辉带我到附近一家小餐馆,说这里是最正宗的匈牙利餐馆。餐馆不大,室内已满,桌子都摆到了大街上,仍然是座无虚席。俊辉点了两份卷饼,服务员很长时间才端上来,可能人多照顾不过来吧。卷饼软软的,里边夹着肉馅和蔬菜,很好吃。
俊辉30多岁,我问他学了多长时间汉语,他说刚学几个月,我非常惊讶,学了几个月就能和中国人交流,一定是一个天才。又问他,会几国语言,他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英语、德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加上汉语、母语,他会七国语言!真是令人吃惊!他告诉我,他其实是一个学社会学的博士,因为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所以下决心去中国学汉语,他约我吃饭,其实是不想放过学习汉语的机会。我又问他,中国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他说中国历史悠久,古代就有很多先进的东西传到欧洲来,这些年中国经济发展很快,又有很多东西东西值得我们学习。
一个外国人如此着迷中国文化,确实让我感动。
夜色已深,我虽然和俊辉初次见面,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再晚可能赶不上公交车了,不得不告别。
长长的有轨电车上,只有寥寥数人,我坐在电车上,眼睛扫视着路边的房屋、广告,默默的数着,一站、两站、三站……,数到第十站,看到了加油站,知道到站了,该下车了。我的布达佩斯之旅到此结束,明天一早我又要出发,去下一个城市——意大利威尼斯。